文手/画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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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王杰希生贺】输
1
或许 相遇本身，如果不计较后果的话，也是个美好的事
“哟，大眼儿，今儿个来的早啊。”“嗯。” 少年熟练地拿出账号卡，插入，然后坐下。对正叼着烟的人对自己的称呼倒是不甚在意。他活动了下手指，眼睛盯着屏幕，语气很是随意，“你不来打一把吗，队里缺人。”方才的人走上前来，趴下身子戏谑地看着少年“现在想起我的重要啦，刚才还爱搭不理的。来，给哥笑一个，哥就打。”说罢，还挑了挑眉毛。少年转过身去“以后挑眉之前，先照照镜子。”他如是想到。当然他没说出去，怕伤了他老人家的心（bushi）。待他再往前看去，他老人家已经笑得捂着肚子了。“……”有时，他真的get不到他的笑点。“嗝，王大眼，你一本正经的说什么胡话，爸爸都不认识了……嗝，你别这么看我，邪王真眼是有僵直的……嗝……”“……”（沉默是金JPG）
Long time later……
“说吧，缺什么位置。”
“奶妈。”
“嘶-奶妈啊，我知道一个小朋友今天应该也来，技术还挺不错，当然啊比我是差点。我叫 他跟你打一局，奶你伤哥眼睛。”
“你先来坐会？”
“行呗。”
“大眼儿，你还没说你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呢。”他拉开了拉环，给少年递了过去。“给” “今天讲的东西简单，就先出来了。”“行啊，小王同学，一个逃课被你说的还这么正经。不错，是个好苗子，要培养培养。”他拍了拍少年的肩，抬了抬头说道：“你的小奶妈来了，对，就那个，要不要哥给你介绍一下” ，王杰希愣了一愣，有些诧异，“是他？”。
“怎么？你俩认识？”
“同班同学。”说着放下了手中的可乐笑着站了起来。
“钱我等会儿付。” 叶修摇了摇头，转身收拾柜台去了。
要打本？组队？”王杰希在他身旁坐下说道，方士谦愣了一下，转头道“…哦，是你啊，玩什么职业，收成几几分？”倒也是干脆利落，没什么多余反应。
“魔道学者，收成四四打底，剩下摇骰。”
“可以。”如此特别的分法，老实说让他有点惊讶。
“进本吧。”王杰希往旁边望了望，发现少年一改初次见面时的锋利，好看的眉眼上带上了欢喜的神色，眼睛亮亮的，还搓了搓手。可惜他不知道方士谦在看什么。两人进展的十分顺利，他们准备去蹲隐藏
“来了。”
“行”王杰希提着扫把飞到前边去了
“这个有点难弄。”他想到，“不过也不是不可以。”想着竟然是不自觉的带上点喜色。
游戏场景很逼真，尘土飞扬。而方士谦这边呢。
“氧化钙！你走位是真的……”此时的小方同学认为再这么持久打下去，他的晶状体会变形。
“嗯？！”
“怎么了？”
“没什么”
“什么没什么？”
“就是没什么”
方士谦有点想骂人，他的眼前是粉红的扇子，不，是绿色的衣襟飞舞。但是，这人他也不熟，骂了也不好。
所以……他就骂了。
“王杰希。你是叫这个对吧，说话明白点和收敛走位你二选一。
“我保护我晶状体多年，可不想让可爱的它因为你的到来‘使我对它的爱付之一炬。”
“哦”他手下的操作生风嘴上依然……方士谦真的很想骂人，但这次他没有骂。 王杰希攥了攥鼠标
“其实我想说的是，那个空挡，你竟然抓到了。”但他也就心里想一想，如果忽略微微上扬的嘴角，一切如常，当然方士谦自是没有看到。
本打完了。“你丫大爷王杰希，我要以后再陪你打，我就是佩琪。”小方生气了，他不开心了，他难过了，所以他要摇骰子。“来吧。”王杰希掏出两个骰子。
“来吧！”他朝手上哈了口气。“欧皇之力！”“嘿，嘿，嘿”他喊道，扔出来俩三……他好像听到什么声音，“我不要面子的？！”小方怒了，小方难受但他不说。没准王杰希是个大非酋哈哈哈，小方又乐了。
“哟，小方啊，这儿玩骰子呢！不错，俩三，老虎机可以啊，不过在街口，小朋友是不能去的。”叶修走过来嘴里还叼着根烟。
“叶修你大爷！”小方这次真怒了。
“那我扔了。”王杰希说到，结果出来了俩六。
“ 行呗，我六你四，下次有空再一起打把啊。”
“谁要跟你打。”方士谦小声说到，他刚说完，叶修就拍他肩膀一下，他还以为被听见了，赶忙抬头。叶修又把他头摁下去“你俩快走，花花姐姐来了，大眼老地方，你带他去“
“好，跟我来。”他拽住方士谦的手腕“跟紧了。”
“知道，又不是小孩子。”
“呼――行吧，这里是安全了。”“外边呢？”“外边有叶修招呼着。”
“行……他靠得住？”
“这方面叶修靠不住，也就没什么人靠得住了。”
“……”良久无言
2
在我眼中特有的样子，或许不太真实
这个密道是叶修结合自身经验为像他们这样的学生准备的。里边光线不是很好，不算宽敞。两个180+的男人在这儿就显得有些不够了。两个人都好像关了话匣子一般，半天也没说出几个字。王杰希想到了今天上午花花跟他说有个新学生调来理科实验，就叫方士谦。是个文科生，但生物老师惜才把他搞过来两路一起开。要他担待点。也就是花花姐找他聊过没多久，班里老师带来一学生，他说他叫方士谦，以后多指教，还笑了一下，眼睛眯起来那种。整个人都发着光，怪，怪好看的。他是有些颜控，对人的脸会多注意几分，不得不说这次来的这个小男生真的有点好看。一双桃花眼像是要把人魂都勾去，偏生还笑，嘴唇倒是薄，是个薄情的像，面庞利得很，全身上下那股子的戾，都被这双眼给中和了。
方士谦呢，他在发呆，呆发着发着，就想到他身边的这位，他想到他早上看到的那双大小眼儿。想到听同学说他的大小眼。本来他以为自己笑完了，结果他发现自己还没笑够。自是打破这浑水般的一片寂寥。
”你傻乐什么呢”
“乐你眼睛”“……”
果然他不应对他抱有太美好的印象，又是一片寂寥。
叶修打开门时，就是一小年轻在发呆一小年轻在傻乐。“出来吧，你们花花我给搞走了。” “怎么样，你们要再来一把吗？”
“谁跟他来。”
“谁跟他来！
”他们诧异地看了眼对方，却是由叶修的笑破开寂静。
隔日，方士谦提着他的小书包来到教室，他来的比别人早些，教室里只有俩妹子搁那。他打了个哈欠，翻开他全新的实验教材看了起来。不得不说，文理两开花真的有点累。他看了一会后，陆续又来了一些人，大家聚在一起聊着八卦。
“我跟你们说啊，隔壁二班班长，对对对就那xxx据说喜欢吾王！”
“有点刺激，但也挺正常说实话。”
“喜欢吾王的多啦，差她一个。”
“你这就不对了，作为男同胞我必须要说明，她的档次绝对要甩其他一路n条街。你瞅这颜，这身材，这学习成绩。啧啧啧，还唱跳俱佳，简直了。”
这人他有印象，似乎长的还真挺好。
“啧，瞧你那样子，你说吾王会看上她吗？”
“没准的鸭！”
“吾王爱的可是数理化生女神！”
“……”方士谦一脸蒙逼，他心中的弹幕刷到涂墙。小方素来有好问精神，于是凑进问道
“吾王是谁？”
“哈？对面的妹子一惊。“哦，新同学啊，就王杰希，我们班长大大。”
小方不听还好，一听更懵了。
“王杰希他一大小眼魅力这么大？”对面的空气静止了，然后一个妹子很严肃地说：“我们班长大大的魅力那是迸发在气质里的，人高腿长肩宽腰细，上的了考场，下得了球场，文能以琴赢奖状，武能争霸竞技场。”
你要问班长大大为何不被你知晓，隔文理如隔天，nonono，隔壁二班那个你总认识吧，吾王那是为人低调，不愿声张，钢琴耍的那叫飞起，文理排榜不一，你没关注也正常。但在理科这，像吾王这种霸榜学神（头还不秃）。简直是伏秀之人心之所向，做题手法精妙绝伦，号称‘魔术师’……”
其实方士谦怀疑他们认识的不是同一个王杰希，不过要说魔术的话他倒是体会到了。
3
或许 无心打开的窗户中开始有光透进来了呢
时间过的是真的快，距离小方梳理他们班班长大人的形象已经过去一个星期。
他直了直方才有驼了的脊背，走了出去，理科实验班窗口风景挺好，他抬头望了望天，今儿云少天气好。便能透过手的缝隙捕捉零碎的光芒。等到他回神过来，眼前站着一个可爱的女生，睁着大眼睛往里边瞧。
“美女，你找谁啊？”他正了正身子
“啊，同学你好，你们班王杰希在吗？我找他问题目。”来人指了指自己的本子抬头看着他。
“哦，他啊，我帮你看看啊。”方士谦看向后排那个位子说到：“他没在，我跟他说声，你等会再来？”
“嗯啊，谢谢啊！”说着蹦着走了，还哼着不成曲的小调。
“嘶―那不是二班班长吗？！”方·终于想起·士谦“哦哟哟――”
班长大人，刚才有妹子找你哟，好像是二班的，她下课会再来（啾咪）――方
他留了张纸条回来后想着
“长的似乎真的可以啊，各方面都可以，方·深藏功与名·士谦，今天也有‘大计划’。”
这节课是真够无聊的，方士谦如是想到，他看了看后窗口，那班长和这班长的确在那儿
“豁哟！这身高差我爱了！”冲鸭希希仔。
王杰希带着书本回来了，走到他面前，但此时小方专注搞cp并没有管理表情，所以老王就看着一脸石乐志的小方
“哦哟，这好好一个娃，怎么说傻就傻了，啧啧啧。”老王头内补字万千
“谢谢”
“啊，哦不客气不客气”小方摆了摆手“‘助人为乐’嘛”他挠了挠头，再看，人已经走到后排去了
“切，装什么高冷，这么高冷怎么搞到妹子。”他摇了摇头，翻开书本。“果然要我帮衬着点。”今天的方士谦依然为自己点赞。
“大眼儿你是不是没回去了，等会阿姨又要说了。”说话的人说着拆开了一根棒棒糖。
少年垂了垂眼“不用管她，我多回去少回去对她来讲也差不了多少。
他的眼睛被屏幕映得发亮，带着火星的希望被升入制好的氧气中再度燃烧。他的嘴唇紧抿，生生锋利地划开奋力营造的柔和善良。
他低了低头，似是叹了口气“行吧，别忘了吃饭，哥先去收拾了。”
“行，还有……谢谢你。”叶修没说话，只是对着少年摆了摆手，摇了摇头，到底是摆什么摇什么，或许连少年都不知晓，他谢的又是什么，或许也就他们清楚。
他一把结束了，吃完了饭，点开好友列表，发现方士谦竟是在线。
“来一把吗？”他发出了邀请，但他们似乎根本没有这么熟，可能方士谦自带自来熟气质吧，他想到不自觉提了提嘴角。
方士谦这边呢，他刚刚搞完一堆这里来的那里来的作业，他呼了口气，挺了挺他的后腰“啧，班长大大邀我打一局。”今天的任务不再是完成打本赢得六开了，还有副线任务。“王杰希脱单小组组长”如是想到。嘿嘿嘿，想到这儿小方就忍不住要搓手手。
“今天班长大人这么闲？”
“……我不天天这样”
“嘿哟，你看这孩子不行，太直了，这么聊都把天聊死，以后要多培养才行。”
“……行吧，今天四六摇骰？”
“对”
“行，等下你走位稳着点。”
“我尽力。”
今天小方依旧想骂人，他攥了攥鼠标表示这培养成本有点高。
今天的小方依旧…“5”看着5落下的那刻小方表示今天他也不算亏，然后对面就抛了个“6”。今天的小方依旧在怀疑老王使千。
“王杰希 说吧，使千哪里学的”
这头王杰希可乐了，你说这人怎么这么逗。想想他急得跳脚的样子就好玩。
“天生的。”
“你大爷！”“对了班长大人，今天有道题目的答案是不是错了，班群那也没响，还是问你快。”
“哦？哦，这个应该改一下。”
“行呗，给你比心心JPG”
“不谢。”此时挂在那头的王杰希正想着这个方士谦还真的可以哦，怎么当初分文科班去了。“
然鹅这边的方士谦正想着怎么帮王同学脱单。他十分想不懂就王杰希直成这样，怎还一堆妹子排队等候。（所以为什么你这么执着于为小王脱单做工作，你们很熟吗？）
所以小方决定聊骚“班长大人你认识理实2班的班长大大吗？我在文实那边听说过她。”
“哦，认识啊。就今天来找我那个，怎么啦？你小子看上人家啦？”
“没有，就问问，据说超级厉害。”
“她是挺厉害一姑娘。”
“班长大大~你会弹琴是真的吗？是什么琴啊。”
“会一点儿；钢琴。”
”woc你小子可以啊。神器。可以可以，我没想到啊王杰希，啧啧啧。
“哇！这么厉害的吗？”
“……方士谦你一大老爷们好好说话。”
“是的班长大大。”
从这次以后，小方和老王的“友谊”就开始啦。他们也不知为何就聊上了，虽然目前没有十分熟络，但也算是个一起可以打游戏或吃饭的关系。
4
或许彼此了解却自己不知
王杰希感到十分莫名其妙，他本来就是一个慢热的人，又怎么会这么快和一个人熟了起来。虽然知道对面聊骚，但他也不反感，真是回怪事。但王杰希是谁，他会纠结这事他就不叫王杰希了。收拾收拾，该干嘛照样干嘛。他看了看表，神色一暗，说回家了，跟叶修道了个别，只身走到小区进口。
方士谦也很蒙，虽然他有自来熟的体质，但他们就打了两次游戏，搭了一次话。然后就，搞，不对，变熟起来了。这好像有点不对，但方士谦是谁，他会纠结这事他就不是方士谦了。
“算了，再打几把，今天的六开又没拿到，这号月末要交，等会儿人财两空是真不划算。”吸溜着泡面的某方想到，这口味不好吃下次不买了。
隔日，王杰希来的比平常晚了许多。课已经要开始上了，班里同学也没问原因，或许认为根本问不出来什么吧。“同学们，昨天有一道练习题的答案错了……”
被你说准了。”王杰希心想，转着笔看向那个全日空荡的位子。“文理两开花吗？”他笑了笑，专注搞起作业来。外面的天气很好，他的心亦是滚烫，他的手却是冰冷。
讲台上的老师激情澎湃，手舞足蹈，电风扇却使得他愈发困倦。方士谦昨天没休息好，打本也是一个原因吧。还有一个就是睡不着，估摸着房租又要到期了，心里没由来的就是焦躁。电风扇的声音真的让人想睡觉，他睡了，还做了个梦，梦里有破碎的星河。老师自是看到了他，垂了垂眼继续讲课，周遭的同学已经习惯了，就熟识的几个帮忙记好作业什么的也就没再做些什么了。
方士谦迷迷糊糊地醒来已经是午饭时间，他理了理衣服，对他自己睡了一上午的行为也没多少愧疚就去吃饭了。他迈着步走到食堂门口，见到一个高长的身影。
“哟，大眼儿。你也来吃饭，有座位吗？一起？”
“好。”王杰希应了声，想到整天净和叶修学什么不好，果然班长大大都是假的，呵呵。他抬了抬头看了看方士谦
“睡一上午?”
“唉，你怎么知道？”他那双好看的眼睛好死不死地放着光。
“头发……”他扶额
“哦哦哦，我忘记理了，你没休息好？眼睛一圈黑不拉几的更恐怖了好吧。”
“我削你呐。”王杰希说道。
“我错了，大眼，我真错了，班长大大，大人不计小人过，饶了我吧。”
“真拿你没办法，到我们了。”
方士谦沉默了，当他和王杰希的饭卡放到刷卡机上那刻起他就切实地体会了一把贫富差距，然后某王姓土豪说道：“50一个星期，你怎么长这么高的？”
“嘿嘿其实我不经常在学校吃。”
"哦，难怪。”
这个点食堂空位还挺多的，他们随便挑了处坐了下来。吃饭的时候他们难得安静会儿，方士谦吃得快就看着王杰希吃。“哈哈哈，大眼你挑食，哈哈！”王杰希狐疑地看了眼对面已经笑得直不起腰的人。完了，方士谦想，这么看王杰希竟有些可爱。他又挠了挠头。
“借过。”“借过。”“谢谢。”
“你们好啊，介意拼桌吗？”
这不是二班班长吗，方士谦想到，这简直为他提供了完美的发挥空间…
5
或许破裂的冰面也有孩童向往
小方往周围看了一圈
“嚯哟，这么空啊。”又看了看坐在对面的女孩。女孩倒也不恼，就这么瞪着眼睛看着他。
“行，我方士谦就好人做到底，再帮你敲打敲打。”他想到。
“王大眼你干嘛啊，这么僵硬，人家妹子来了又不是什么怪物，这么紧张干嘛。嘿，难道你喜欢人家？好啊，竟然背着你爸爸我有女人了，不错啊你小子。”
然后，王杰希就没再说过什么了，本来就少的言语现在倒是减少的没了。女孩这边也没再说过什么了。
“行啊你方士谦真当我看不出来，换作其他人是你，撮合就没这么明显。你说我这是气呢还是笑呢？”走在路上王杰希这么想着，摇了摇头，他看了眼走在他前面的人，那人正双手抱头悠哉地走着，两条腿晃来晃去，没个正形。也真难怪是个上课睡觉被点名能问下课了没的人才。中午的阳光很刺眼，不能抬头看。少年转过头喊了声他走的太慢的话，就又转过去，没心没肺地走着。好像真没什么压负，下一秒就能飞上蓝天。笑得像个孩子，轻松地令人难以相信。整天就乐呵呵地对着别人，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孩子傻了。偏生长得好看，眼睛一眯，嘴巴一抿，瞅得人畜无害那样，干的蠢事就大半被原谅了。长的好看不自知，这才来几天啊，别说自己班了，隔壁班隔隔壁班都有过来舔颜的人。二班班长喜欢的是谁心里没点准数还想撮合我俩，你说你是真蠢假蠢。等会把自己搭进去了别还蒙在鼓里。
回教室后两人也没再说什么，沉闷的空气总会使活动欲望丧失。
下午的时候王杰希接到学生会来的一个通知，要去开会去宣传这个季度的教育内容。到场之后，人都利索坐下，效率还挺高，不过主题又是“防治校园欺凌”他翻开内容看了几眼，小标题倒是和以前不一样了，“校园欺凌，没有旁观者”
“行吧，算是有了点新意。”他构思着怎么做，还要回去布任务。
会开得很快，老师交代了一下就散会了，具体还要再合计。
回去后，他把安排告诉花花，下午还要选一个人写讲稿讲这个主题，全校到时候选评个奖啥的。以往都是他来的，现在他手头也抽不出时间，学生会此次的全校宣传讲的人是他，任务还是挺重的，学生会那边老师也说最好让他不要参加，不然面上难免有些不太公平了。
下午自修，花花来了，小方还以为是要讲题目，后来发现是班级的事，就舒了口气，花花讲班级的事速度是真的快。“这次学校有个主题活动——防治校园欺凌。每个班要选一个人写稿子，放校里评奖。班长呢他这次还有学校方面要职在身，不太方便，所以会选同学，希望踊跃参加。”方士谦有点冷，他不想写这个。
“老师，方士谦不是文科生吗，他写这个肯定好，要不让他来写吧。”
“ 我削你呐！方士谦默默在心里问候了下他全家。
“行，其他同学的意思呢，或者有没有自愿的？”
事情拍板得很快，他的身子在不住地颤抖。他并不是不擅长写作的人，他也不反感写作。可，为什么偏是这个主题呢？
“士谦，这次真是麻烦你了，活动主题等会我去趟学生会回来给你。”“嗯……好。”空调的温度太低了，他有些不适，不过终是没调。
王杰希走在路上，心里回想着方士谦的样子。他在颤抖，很细微，是累了吗？还是有什么更加难以寻找的原因？他是十分敏锐，可惜他也是。
晚饭他们没有一起吃，方士谦说自己要回去睡觉，不想吃饭。王杰希也没说什么，就把活动的要点讲了一遍。方士谦这边，他是发的文档。他望着聊天页面上显得格外显眼的文档，把手握紧了，他不确定方士谦是因为什么原因有些抗拒这次活动。文档接收是有提示的，他却不知道自己希不希望看到接收的信号。过了一会，等他做完作业回来，文档已经提示被接收了，方士谦没有再说什么。算了吧，这种没有什么依据的猜测不是他一贯的风格。
6
或许不经意间破开了刺痛
方士谦回去睡了一觉，他就闷着被子，他没有睡着，但做了一个梦。梦里有一座纯白的教堂。作业他做完了，也没什么好想的，他睡不着，就坐在床沿，腿耷在床边，干愣愣坐那。他还是接收了文档，虽然界面的冰冷光线刺得他眼睛生疼，虽然……他……根本不想。文档下载速度挺快，率先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个少年的脸，他苍白的笑着，传入他耳朵的却是撕心裂肺的哭喊。他尖叫着。缓过神，他准备读第一行文字。“校园欺凌——没有旁观者”。轰——崩塌了，全碎掉了，周身的空气仿佛在一瞬间聚在一起，要冲进他的喉咙，要一起飞走。
“没有旁观者”
“没有旁观者”
“没有旁观者”
他全身止不住的似是狂了一般颤抖，他还坐在椅子上，双手局促的交叉着，握着，松开。眼睛不时向着两边看看。他的眼前是真是到不能更真实的房子里的一切，眼中也是在刻在记忆中，真实到不能再真实的一幕幕。他的大脑开始随意运作了。那些本要被销毁的磁盘影像，又开始播放起来。
他站了起来，蓄着力想用拳往墙上砸。他止住了，朝着空荡的房间嘶吼。似是这么做，没销毁的东西就会不在了。他转身扑在床上痛哭。他感受不到眼泪，但那确实算得上哭泣罢。
“没有旁观者”，
他疯狂地摇着头。
“你就是帮凶”
“是你害了他”嘶吼的语调都变了一个，最后竟不像嘶吼了。他止住了，终只说了一句
“是我害了他”。也不知是疑问还是陈述的语气，格外无力。他感受到有纸团砸在他身上，谩骂的语气从不重样到格外统一，最后一切都清晰又模糊。他起来，睡不着了。打开一摞练习，疯子一般，一张又一张，一夜无眠……
今天的作业他写完了，他找到班主任，想退回这份冷人头痛的差事。班主任同意了，那时王杰希也在办公室。
体育课的时候，方士谦请了假，拿了瓶饮料，坐在操场上的裁判座位上。
“怎么了？”王杰希过来了，天气挺好的。他没问“为什么”。
“出了一些状况。”方士谦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王杰希没有回话，他也像刚才的方士谦一样，拿着饮料，看着前方。天很干净，操场很大。他们就这么坐着，时有微风扬起发梢。
“我有个初中同学被打的时候，我在旁边。”方士谦突然开口。王杰希看了他一眼又转回去，没有问什么。
“我去制止了，然后没成功”
“然后我打电话给警察，因为他们打得很凶，我同学恰好看到了。”王杰希挑了挑眉毛。
“警察来的没想象中的快，我又跑去告诉了保安。”
“我同学也看到了，但他不知道我是去找保安。”
哦，被打那个我们班的，我同学和他是好朋友。”
“后来保安过来，我同学走了，估计去告了老师。”
“打人的人被抓住了，但是被打的人却还是受了很重的伤。后来他转校了，据说脑子不好使了，反正‘据说’很多。”
“我很难过，因为我感觉我对不起他。”
“后来，我就成了他们口中的旁观者。事情闹得挺大的，全校同学也都知道‘我们班有个冷漠的旁观小孩’。”
“他们看到了结果，认定我没有制止。”
“那以后我桌底就莫名多了很多纸条，‘帮凶’、‘冷酷无情sb’、‘你就应该赔他’什么的。”
“班里就更多了，我同学用憎恨的眼神看我，纸团砸头一个接着一个，后来班里开展防治校园欺凌的班会，全班都打量着我。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我一度认为是我害了他。”方士谦说着低下了头，他说的不快。
王杰希没说什么，他的手指攥得发白了。方士谦是那么骄傲，他不需要别人用看可怜虫的眼神看他。方士谦很诧异自己能讲出来这件事，却没有令他十分不适，他很庆幸，王杰希没有用怜悯的目光打量他。他有他的骄傲，他自是庆幸。
方士谦从台子上跃下来，抬了抬手说道“快集合了，走吧。”王杰希也跟着下来了，他拽过方士谦的手，在手心上用手指写下“just yourself”。他愣了一愣，将手掌合上
“快走啊。”王杰希叫道，向前跑去，他转过头的脸上带着的是难得几见的笑脸。
他听说王杰希是不怎么笑的，他却常见，他可真是幸运。他攥了攥手掌——这里有王杰希特有的温柔。
7 或许 对于你有关的一切动作都小心翼翼
这次的两个任务都是王杰希负责，他去班主任那接任务，他主动接的。明明是挺懒一人，真是怪了。电脑屏幕的光线刺得他想闭上眼睛。他又开了瓶咖啡，打开word文档，他的大脑里回荡着方士谦，他王杰希看人的准头，在这儿似乎要严重拉低了。少年肩膀上的重量永远不是表面上的轻松，但也能带着伤痛遨于九天。他真的很想再安慰几句，但他不能。他打开了聊天，
“介意我写一点你的事吗？”
“匿名的。”
他不知道这么做会不会再揭开那个痂，他有点怕。
“行，这么晚还在搞？你这是想明日猝死啊。”
“好的。你不也没睡？”
“这能一样？我在打游戏。”
“行，我要赶工去了。”
“行。”他不能再去想方士谦，他要赶快写完，以最客观的态度。等他写了一会，提示音响了
“少喝咖啡。”他笑了，发了个“嘻嘻嘻。”过去
方士谦此时正躺在自己一米八大床上。
8
或许举起锤子却难以落下 审判的低吟没有响起
他躺在他的一米八大床上，心跳有些快。他的好友列表里没几个人，这位是亲密度最高的。
特别提示的声音响起，他是该好好想一想了，他并不是个会脱口而出关心的人。
“我们的友情是不是有些突然了？”“他那边还在写文章吗？”“他平时也是这样不停地喝着咖啡吗？”“他会不会也把我设成了特别关心呢？”“他到底哪点令我放下防备了呢？”而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也许是最近冥王星的波动又不稳定呢吧。他换了个舒服的姿势，两手环住了头。望着有些掉漆的天花板。
想不通，看不破，他在感情的决定上没有了平日里做题的思维，直觉的力量永远占据着主导的地位，他的直觉却失灵了，只得捡起那理智再去评判一番。事实证明，他还没太过高估自己的能力，他的信念像是在触碰到这次裁决时，就显得虚得异常，他怕了吗？他又在惧怕些什么呢。
他今早睡着了，衣服都没有换，不规律作息使他的眼袋有些昏沉，好像粘在枕头上，拔不下来。但一直粘着又不那么舒适。“他昨天又是什么时候睡的呢？”“他不会再开了瓶咖啡吧？”他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想着。刚洗完脸，头发有些湿了，下方秀气的眉毛更显美好，微蹙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今天去上了学，他还是像往常那样，下课找王杰希勾肩搭背说个什么，吃饭的时候就一起占个位，排个队体验贫富差距。中午午休时，两人坐的是前后桌，他没有午休的习惯，但是王杰希是有的。他们中午就一起先写题目然后守到作业弄完，王杰希就趴在那里睡了。他就看看语英政史地，有时看累了，也会看看风景看看他后座的人。
王杰希睡着觉，有些乖巧，两手蜷曲，人蒙在里面，就露了点眉毛眼睛和一个毛绒大脑袋。
他睡着时，眼睛闭上就显得很是好看，皮肤挺白，眉毛的样子很锋利，鼻子以下的部分线条却是柔和。中午的阳光打到脸上面部的整体线条被柔化，更显得乖巧无害，他的嘴唇算不上厚也谈不上薄，不似方士谦那样嘴巴薄似是很薄情的样。
他刚睡醒，方士谦是有见过的，那时候的他，眼睛里还泛着一层若有若无的雾气，眨巴眨巴的，有时还会揉揉。刘海有时也会翘起来，这时方士谦会帮他理好，但他眉头紧锁像是被打扰到休息的孩子，嘴巴也若有若无地嘟起。与平日里的作风不相同，好像一只慵懒的猫
等到下午那会儿，他们就各去听课，有时晚上会约个饭，或去网吧来一把游戏，他们常一起打本，他们的配合极其默契，这也算弥补不能单挑的遗憾。
他们的收成还是老规矩，好笑的是方士谦，几乎就没有赢过，他毕生的欧气到了王杰希这就消失的一干二净。他也曾开玩笑的对王杰希说他觉得他出千，但是直到王杰希先摇了一个二，他摇了一个一后，他表示他真的输给王杰希了。
他们的亲密度很高，他们却很少聊一些诗词歌赋、人生哲学、为人处世之道什么的。比起这些，门口王大爷家那条狗子出现频率都要高上许多。其实王杰希挺懂的，但他对一个劲说这种道理没什么好感，就如他安慰方士谦那会什么都没说一般。也许是不想，又或是不善于表达，又或是不善于强迫。
他像是水，又像是气泡，触摸冰凉且绚丽万分，但却是难以走进，难以触碰，任他放出那各种颜色。等到接近后化为水将你包裹，混合着太阳的温度，气泡的绚丽将你包裹，是独属他的温柔。面上一丝不苟的，内部却在用本应该有枸杞的杯子里里偷渡冰阔落。其实是个王牌段子手，但不显山也不怎么露水。其实特能贫就是顶了张好脸…但学生会招新还是别拿去当面试官了。他冷得难以靠近又温暖得难以逃离。
一经遇上就难离开的，会上瘾。
这天是周末，方士谦走到家，拿了把琴，跑去了离家最近的那个公园。他吃过了饭，算了算这个点的人比较多，准备好音响和话筒准备开唱。
9
或许夏日的夜空依旧闪耀
微风带来一些燥热的气息，公园里的人却还是挺多。他正了正话筒，开始唱了起来。他也不是穷到只能卖唱的地步，他想培养自己的爱好，当然同时又能赚钱。一般他都会吸引不少人，他唱功不错，而且长得真的不错。
他唱的内容很杂，有当下流行的，有点歌，有他自己喜欢的，也有他自己写的。一般人多点歌就多了，他自己写的歌就少了点。
今天晚上的人似乎格外的多呢，他有些唱乏了，清了清嗓子，唱了一首点歌：《勾指起誓》。正在散步的王杰希老远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被话筒放大，
“你是诗的开头，信的内容……”
近了，更近了，错不了，他看见了方士谦在唱，他没有过多的意外，只是惊讶人会出现在这里和他的独特唱腔。人笑得眼睛眯了起来，格外开心，此刻的方士谦没睡，却在做一个梦，是甜甜的，糖果味。
“希希，看啥呢，别看了。好好一学生出来卖唱，一看就是读书不读的，你可别像他一样。”他听到自己耳畔的声音，不禁皱起了眉，他没多言，只是握紧了拳头。加快了步伐，留恋的回头看了一眼，他们好像对视了，时间太短，又好像没有。歌曲换了一支，他从未在哪听过，旋律却是极美的，但有些听不清了。
此刻的方士谦的眼神却也悄然间变了，歌曲的转化间，什么都变了。这首是他自己写的，他望着远方，唱了起来。王杰希还是这么走着，脑子里回想着刚才的一幕。他好像天生属于舞台一般，带着光芒万丈，即使这个舞台十分不像样，却在刚才，点亮了整片星空……
旁边时有小姑娘走过，还会谈论刚才那个歌手的声音样貌，时不时划着手机还偷偷看着什么。或是有男孩们谈论刚才哪个技巧，掺杂着有些警告自己孩子的家长的呵斥，和一些感叹世风日下的声音。
方士谦这次的效果特别好，还有几个妹子过来问他可不可以拍，他也没多想就同意了。收拾着器材准备回家，他抬头看了眼夜空，回想着方才的那一眼，不禁更快乐了几分。
过了周末，方士谦回到学校却是被学生会的那几个堵了。
“你是那个方士谦吧，有兴趣参加这次艺术节吗 ”
“没特长，没兴趣。”他摆了摆手，
“怎么会！学长你真的超帅！”旁边那个学妹看着手机上的一个短视频说道。
“你们这是在安排工作？”进来的王杰希说道
“嗯，是的会长大大。”“是的啊。”她们随即点头。
“我们想要邀请你们班的这位小哥，可他不同意。”
“哦？”他玩味地看了方士谦一眼。
“对了，会长你这次要参加吧？”
“大概吧。方士谦，你参不参加？”他偏过头说道。
“行……我参加！”听到后他微不可查地笑了一笑。
“…要换另一种方式绽放了啊。”
10
或许也可以铭记许下的誓言
今天下午，方士谦没有和他约饭。他出校带了份寿司和两瓶快乐水向一幢教学楼走去。
教学楼那没有什么人，一阵琴声回荡在走廊之中。他找到一扇门，轻轻推了进去。此中的少年正在弹着琴，一曲毕。
“王杰希……！？你怎么来了？”
“我不能来吗？”他偏头笑了笑，
“行行，当然行。”
“别练啦，先吃吧。”他看着那份寿司，他的眼睛在发光，夹起一个塞到嘴里，腮帮子鼓鼓的，瞪着那双勾人魂的眼睛说道：“杰希，你太好了！”咬字含糊不清，说着就是一个熊抱。
今天的温度有点高，他们的脸都红了。
王杰希走向一架钢琴前，抬起琴盖，抚了抚琴键，坐了下来，琴声悠扬。
“自己写的？”方士谦问道，
“即兴发挥。”
“可以嘛王杰希。”
“你不也一样。”
他的手挠了挠脑袋，笑了笑。
“可以啊，方士谦你小子瞒这么久，还会什么？”
“电子乐，你呢？”“提琴。”
“行呗，和着我俩走的根本不是一路子。”
“提琴烧钱吧？”
“还行，电子乐不是也很烧钱的吗？”
“你看我这Lpad都是手机上的穷玩家。还有这个朴实无华的手机…这朴实无华的钢化膜。”
“行呗。”他的心里却敲定了，在人生日的那天送他一个Lpad，当然他自然没说。
“这个怎么弄，你教我一下呗。”
“以前没玩过电子乐？”
“没有，古典的都还好。”
“这样啊。”“我妈不喜欢”
“行啊，那这样，改天我教你打碟。”
“这可是你说的。”王杰希笑到。
临近夏天的傍晚的气温倒也算得上是适宜，琴房里的少年们低语着青春的誓言。誓言美好的是它本身，还是许誓的人呢？
ps:活动放上部分，下半部分假期更新。写的不好，但是cp是真的好。希望大家喜欢。
以及作者超级乖（啾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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